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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24日

在経済産業省的兩個月

経済産業省的外觀


上星期天在明報刊登的「安裕周記﹕通產省的破沙發」好像給自己在経済産業省的兩個月加上新的注譯,大有茅塞頓開的感覺之餘,很慚愧沒有寫一篇像樣的短文去反思自己在日本這半年來理應是很難得但自覺平平無奇工作經驗,現在補上為將來作留底之用。

在経済産業省的研究所兼職了兩個月,談下上有甚麼貢獻更不能說對日本的官僚文化與制度產生深刻的認識,但從微小處可見大義,略談以下幾點:



1. Relationship matters.我這個不喑日文沒有人脈的外國留學生,如果沒有産業省內的人推薦根本沒有可能在這機構工作。十分幸運的是上個學期拿的兩課是由一位曾經在産業省內擔任甚高職位的教授主講,而我因為比較率性無禮在課內說話很多而被認識。其後在自己屢尋實習機會不果後,我便決定嘗試聯絡這位教授幫忙,不料在一星期內他便替我在産業省內搭好橋,為我找了一份替某位由中國來的學者當助理的兼職。

相較在美國找工作找實習競爭的激烈,這個實習機會可謂來得有點太容易。日本人注重的
大概不是亮麗的履歷表或公式的面試過程,而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做生不如做熟」,産業省內的員工因為教授的經驗而相信他的推薦,而教授亦因為我在班中的表現而相信我的工作能力,所以我才會這麼容易獲得這個機會。這種互信關係減少了工作間可能出現的磨擦,亦是日本人團隊精神的另一種展現。壞處當然是有的﹣過份信任除了令制度失去自我改善的積極性外亦令制度變得不透明,使外人無所適從。

2.Everyone matters.日本人的團隊精神人所共知,我覺得這團隊精神的前題是每個個體都感到被重視和意識到自身對整個組織的重要性。每天的午休前産業省的廣播都會忠告職員離開座位時將電氣盡量關掉,減少對地球暖化的影響。我想,這不僅是這個國家對世界的承擔,這個政府部門對國家承諾承擔,也是每個産業省職員對自身行動及對週遭環境影響的自覺。如果沒有感到被視為團體內重要的一份子, 他們不會將這廣播當一回事,不會將垃圾好好分類,不會不在車箱內用手提電話通話這些外國人看來高度自律的秩序。當然,這種自覺亦可以被譯成一種巨大的無形壓力,稍稍離軌便為社會所不容,致日本成為其中一個自殺率最高的國家。

3.Gender matters. 放眼研究所內,絕大部女性職員擔當的都是屬支援類別的工作,只有少數女性擔任研究員的職位。辦公室內只有女職員會將垃圾籃內的垃圾移至中央垃圾,「外遣」員工(即非正式社員)也是以女性居多。雖然至今不少日本女性都安份於男性主導的社會文化,但據我校經濟部門的伊藤教授的某專欄說,現在有很多(而且有增加趨勢)日本年輕男性屬「草食係」,即沒有競爭上進心,對工作戀愛都不感興趣,不願出國去闖,反之日本的年輕女性對外間的世界更好奇更想到外國進修或工作。這不會是短期內可達致的改變,但對日本老化和減少中的人口,更外的工作女性將可舒緩沒有足夠工人的壓力,長遠來說是一件好事。

如安裕所說,経済産業省是一所其貌不揚火柴盒般的建築物,在這裡的兩個月我得到的不是一些硬知識,而是一些不能隨手拈來需要反覆思量從經驗去提煉的軟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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